第二十四章(12 / 16)
罕才从师部听到议论,韩副政委那段时间心情不好,还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女人”,韩副政委同时还是师里的纪委书记,那段时间查处一个团里的后勤处长的经济问题,查来查去,把师里的一个主要领导牵涉进去了。按韩副政委的秉性,他当然是不会顾忌的,继续深入查下去,电话不接,求情不理,压力不怕,后来竟然连集团军都有首长出来说话,说是人民内部矛盾,内部消化一下就行了,就不要往法律上靠了,搞得沸沸扬扬的,同志之间无法一起工作。
这下蔡德罕就明白韩副政委为什么把他的小家当做据点了。韩副政委把个纪委书记当到了没有朋友的地步,在同一阶层中很孤立,当然也很孤独。
韩陌阡当真一度陷入了巨大的茫然——这是怎么回事,这还是不是共产党的天下了?同志关系要考虑,原则就可以不讲了吗?
蔡德罕从心眼里敬佩韩副政委,他比韩副政委多个心眼,他甚至对韩副政委的人身安全感到担忧。有一个下雨天,韩副政委又到养鸡场来了,什么也没有说,就是吃了一顿饭,喝了二两酒,一盘五香花生米、两条黄瓜,再来个辣椒炒鸡蛋,就打发了。
蔡德罕那天却说了许多,居然斗胆开导起七中队人见人怕的韩副主任,不识相地说了一堆诸如“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之类的话,说得韩陌阡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柳潋在一边连连递眼色,这老兄死活不予理睬。
韩副政委听得不耐烦了,把桌子一拍说:“难怪你蔡德罕毕不了业,看看你这个思想基础吧,整个是明哲保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像你那样我还算什么副政委?天上掉个树叶子都能砸死人,我要是前怕狼后怕虎,那我早就脱这身军装了。个人安危算得了什么?想想祝教员吧,就算我韩陌阡是嘴上君子,祝教员可是用老命教育你们的啊,丧失立场的事,别人能做,我韩陌阡做不到!”
至此以后,蔡德罕再也不敢“开导”韩副政委了,他发牢骚你听着,他要喝酒你给他拍两条黄瓜,但是一条要记住,不要惹他生气。韩陌阡是蔡德罕眼看着就一天一天地老了去,四十出头的年纪,倒有了五十往上的形象,上面更宽了,下巴更窄了,倘若不是一米七八的个头撑着,倒是越来越像革命导师列宁了。
有一次韩副政委又来了,就着凉拌黄瓜和辣椒炒鸡蛋喝了足有三两酒,自己把自己喝得脸红脖子粗,倒在蔡德罕为他长期安置的床上,居然不断地拍床板暴怒:“什么叫内举不避亲?一派胡言!地球离了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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