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里猥琐看不住(二)(2)(5 / 6)
最想试探之处。所以我就像一头鹿,忐忑地看着河水,热切地希望走近,又忌惮湖边的危险。
米四淑早就发现了我对熊士高非同一般的眼神,但幸好她认为这只是某种畸形人格泛化的情感需要,这种对中年男人的好奇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克服。我反击她,老说这个畸形那个畸形,那你和老外打得火热,是不是心理返祖现象啊,喜欢体毛浓密,像安哥拉长毛兔那种。
她哪里知道,这是家教惨淡的后果。据说生了儿子的父亲,会变得比以前顽固和暴躁;生了女儿的父亲,会变得比以前耐心和温柔。但自我记事起,父亲在我的生活里淡漠得像假币上的水印。
他说他做城市规划的工作很忙,因为中国的城市都在搞面子工程。他说他规划的工作很累,因为不懂规划的官员们总是喜欢把最佳方案改成最糟方案。
妈妈似乎从来不因为他和我们聚少离多跟他争吵。那可不是忍耐和贤淑。后来当我成熟到能够判断伪装的时候,我明白了妈妈每次听着爸爸说要出差云云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并不亲切,而是洞若观火却绝不说破的神情。毫无疑问,爸爸完全看得出妈妈伪善的笑意和收拾行装时的细致。甚至他们从不曾忘记在送出门的时候例行公事地说:“在家里你们娘俩好好的。”“你一个人在外面多注意身体。”他每次旷日持久的出差归来之后都会给我和妈妈带礼物,绝不会有一次疏漏。妈妈会照例给他做一次极其丰盛的饭菜,尽管他基本不怎么吃,好像是用来供神的。短暂的几天之后,他又开始连日在单位加班。然后,又是出差。
我和他没去过奶奶家。我曾经怀疑,奶奶爷爷是否知道我和妈妈的存在。妈妈很少带我去姥姥家。那是在沪西的一个小镇里。姥姥似乎早和妈妈心照不宣了,也很少提爷爷奶奶。
妈妈是话剧团的演员。当我上了高中住校以后,她更是如释重负全身心地投入演出事业,她教了我做几道最简单的菜以后,就没有再给我做过饭了。
一个中秋节。爸爸妈妈分别发短信说加班,不回来了。我一个人黑着灯,坐在窗下,看着月亮陷在凌乱的桂花树枝里,好像秋树冰凉的心脏。然后就看见爸爸的车停在楼下,没有熄火,车里有一个女人,但显然不是妈妈,我睁大了眼睛,甚至看得见她抚摸爸爸脸颊的手指涂着艳丽的彩甲。
从那天起,我知道“出差”和“加班”的意思了。我想他早已另有了自己的家。他似乎很明白,妈妈绝不会去找他的单位和同事核实他是否真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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