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4 / 4)
早知道这还没怎么呢,就沾了一身腥,怕是当初谁都不会插手这件事。
“大人,杏榜的名单还是再斟酌斟酌吧。”说话的是副主考姚青。姚青和裴云杉乃是同年,两人平日里关系颇好,都是那等两袖清风的人。
“是啊。”其他人瞧着桌案上的那些纸条,也都心有戚戚然。更有那胆子小的,已经直接跪下来磕头,“大人啊,下官知道您性情耿直,这背后必然有人使了阴谋诡计,可非常时期只能行非常事,明知其不可为,咱们何必非要拿脑袋往石头上撞?”
“是啊。待得过了今日,再悄悄禀报皇上彻查……”
“今科举子优秀者众,下官瞧着,外面说的这王梓云,也是妙笔生花,文才较之陆瑄或者略有不及,可也不算差了……”
“你也知道略有不及?”裴云杉眼睛布满血丝,神情都有些狰狞,“却还要逼我违背良心,改变名次?”
且王梓云的才华较之陆瑄,何止是略有不及。分明是差的太远。
“大人。”那人吓得一悸,不由缩了缩脖子,“只是把名次往后挪一下,后面不是还有殿试吗,到时候皇上御笔钦点,便是下面有什么怨言,也牵连不到咱们身上不是?”
一番话说得有人赞同,也有人羞愧。却是没人肯附和裴云杉的话。
裴云杉眼神渐渐变为失望,好半晌挥了挥手:
“你们下去吧,我,再想想。便是有什么事,裴某人一人担着便是。”
待得众人离去,裴云杉,却是拿起手里的杯子重重摔了出去:
“世溷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所谓主辱臣死,不能为君分忧,还为的什么官,做的什么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