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罗扬的日志:江山风雨谣(10 / 15)
加倍爱惜。他们担心罗崇文在外面有半点闪失,对不住早亡的挚友,才用了婚姻这样的人生大事想把他拉回到身边。尤其当他收到儿子要求退婚的信,而张小姐又对这桩婚事表现出无比的坚贞时,他真的不愿意看到儿子和张小姐再发生臻儿那样的悲剧。
迫于这种种隐衷,罗焕彰只能一边催促罗崇文回家,一边在家里热热闹闹地操办起婚事来。不论贫富贵贱,也不论时局如何,普通人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的(说生存下去也行),但凡有点办法的人家都会继续娶妻生子这样的“人生伟业”,它比其他任何事都更寻常、也更天经地义,而且与“爱国”这样的胸怀并不矛盾。这使罗焕彰更加坚定了约束儿子罗崇文的决心。
但是,独自在南京城生活的罗崇文像一匹脱缰的马,他完全不顾忌父亲的感受,突然和家里躲起了迷藏,而且几年时间里音信杳无。迫不得已,罗焕彰只好将张小姐送回平安县马县长家里。他知道,等儿子早晚一天回来,罗家总要给张家和马家一个交代。他只能无奈地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罗崇文最终回到兰州,那是在一九三七年夏天,抗战已经全面爆发。在此期间,他带着司马寻心跟随一个进步剧社团辗转各地,曾先后去了北平、武汉、西安,但始终没有找到司马文心。后来剧社团解散,加上战局紧迫,他们迫不得已才返回西北这个大后方。
已是夏末,后花园的凉亭里,罗焕彰教授戴了一副老花镜在看书。罗太太在做针线活,她手腕上一对泛着幽幽荧光的青玉镯微微晃动,绽射出一种美丽而娴静的光泽。
以罗府的条件,虽然说不上仆妇成群,但也绝对没到必须由罗太太亲自做女红的地步。然而,她自嫁进罗家,却一直坚持穿自己做的衣裙鞋袜,罗先生也是穿她做的鞋,他们的儿女更不必说。所以,罗太太几乎是经年累月地做针线活,一来打发时间,使她不会像许多大户人家的太太们那样,因无聊染上打麻将甚至抽大烟的恶习;二来她每天都有机会陪在罗教授身边,即使罗教授到学校讲课,她做的针线也能相影相随,这实在是增加她与罗教授感情的好方法。几十年操持下来,连兰州城里最好的裁缝师傅也比不上她,她的温雅贤良之名在亲朋中远播。
罗焕彰是一个开明而又有涵养的人,以他那个时代那个年纪而论,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娶上三妻四妾是很寻常的事,但罗焕彰却只有罗太太一房夫人,这也许真应当归功于罗太太能亲力亲为地给一家老小缝制衣衫鞋袜。几十年来,罗焕彰夫妇或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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