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贪婪之九十年代 (2)(3 / 23)
小官员吗?”
我反驳道:“我们中的大多数在做国家的主人!是共和国新一代的工人阶级!”
他笑了。
他归国后给我来了一封信,信中有这样一段:“一个国家,尤其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若想在经济上迅速发展起来,社会成员的职业分工应是这样的——每一千人中,最多有十个官员就够了,其中包括既是某一方面专家又是官员的人;应有二百名左右国家重点企业的工人;应有三百名左右非国家性质的中小企业的工人;应有四百名左右依靠个体职业能够丰衣足食的人;其他属于医生、律师、教育工作者,等等。”
他说,这是他这位对中国怀有友好感情的外国人给中国“献”的“策”云云。
我在地铁站见一个人随地吐痰被罚款,且被教育:“怎么一点儿主人公意识也没有?这地铁也是属于你的!”
那人佯装惊讶:“是吗?我从不知道我还有笔钱投在这儿。请问在什么地方可以把我那一股抽走?我们单位分房子还要预付六千元呢,我正好等钱用。”
我不禁回头看他,觉得好笑又笑不起来。原来事实上我们对这个国家从来不曾拥有过真正属于自己的股份。每一个人同它的关系,似乎更是一种抽象的诗意的精神关系,而非一种具体的物质的制约关系。显然,当农民感到,他流在某一片土地上的汗水于他是值得的时候;当工人感到,从车间运往市场的产品,每一批、每一类都隐印着自己的姓名的时候;当商店职员感到,所站守的那一柜台前生意兴隆或买卖冷清,不仅是尽职与否的问题而且是利益大小的问题的时候——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农民才能从一片土地感受到自己是国家的主人,工人才能从一个工厂感受到自己是国家的主人,商店职员才能从一家商店感受到自己是国家的主人,人民才能从衣食相关的现实中感受到是国家的主人。
一九九二年我回过哈尔滨数次。
许多同代人总是问我:“中国今后还会怎样?……”这句话的注脚是——今后我们哪些福利仍有保障?今后我们还将失去什么福利?
回望我们这一代走过的路,心中不免怆然。
吴振海及其公司的人们也总是问我:“中国今后还会怎样?……”这句话的注脚是——今后我们还将拥有什么样的时机?
回想当年他在哈双公路上“倒煤”而且“倒霉”的情形,心中不禁肃然。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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