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 / 7)
道:“这一路过去,自从入了云南地界,我便心下惴惴不安,生怕出事,不想一连三天,都是风平浪静。到了第四日,终于碰上了一股流寇,约莫有四、五十人,瞧装束打扮,倒像是溃散的小股叛军。我们正要操家伙抵挡,小殷相公却是不慌不忙走出舱来,甩出手中一只哨笛。随着尖锐的哨声,岸边密林里竟是旗帜飞扬,冲出来一支五百人的小队,三下两下便将这伙流寇尽数生擒了……”
听他这么一说,席间众人都是大惊,忙问详情。钱三爷又喝了一杯酒,方才说道:“我素来不喜同官府中人打交道,直到这时才知道,朝廷新拜任的云南巡抚袁大人以及提督荣将军,因缘巧合,竟然在赴任途中,曾与小殷相公相识。他们三人定下计策,便是要借此番运粮,一来平抑米价,二则肃清长江沿岸散兵流寇。原来早在我们进入云南的第一日,这一队精兵勇士,便已守在暗处护卫船队了,是以一路皆是有惊无险。”众人闻言咂舌不已。
钱三爷说完这一番话,脸上不觉露出一丝懊恼之色,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几个的本意,原是要替小殷相公出一把力,以报大恩。不想不但未成一事,反而沾了小殷相公的光,积下这一桩大功德,实在惭愧得紧……”郑昌劝道:“三爷何必如此在意。小殷相公常说,救人于难,非图回报,只望这所救之人,能推己及人,救助天下当救之人。正如小殷相公曾指点三爷脱离大难,三爷又义救郑昌于困顿之际,日后郑昌也自当竭尽所能救人于难,这便是对小殷相公和三爷恩情的最好回报了。”
钱三爷呆坐片刻,忽然一拍大腿,笑道:“郑老弟不愧是读书人,说话在理。小殷相公这话我自然也听过,心底却总还是拧不过这个理儿,你这么一举例子,我倒是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来来,我敬你一杯。”郑昌忙举杯道:“不敢,我敬三爷。”二人一齐干了。
包全想起一事,问道:“不是说小殷相公最是敬佩郦相爷么?你们一路急赶回来,为的不也是这位钦差大人么?可明日一早郦相爷就要离开荆州城了,怎么小殷相公竟也不赶紧前去拜会?这会子章华寺里又能有甚么急事,要劳驾小殷相公寸步不离?”
钱三爷皱眉道:“怎么没去拜会?昨日傍晚停船靠岸,小殷相公不顾一路风尘,立时便去了驿馆,递上名帖,求见郦相爷。不想那驿吏只说钦差大人已然歇息,不肯通传,言下之意自是要讹上几两银子。我们都看不过,又想忍一时气送他几两银子算了,小殷相公却是‘哈哈’一声长笑,转身就走,口里依稀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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