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失业的那段日子最为难熬(4 / 6)
—临行前,营长大叔曾拜托她收好大家的遗书。
——战场无情刀剑无眼,许多时候连尸首都无法完全,更别提在枪林弹雨中护下一纸薄薄的书信。
——一张张雪白的信笺被或是颤抖或是平稳地交递到她手中,明明轻得连风都抓不住,她却觉得沉,沉得几乎抬不起臂弯,连灵魂都滞重。
——这些信上的名字,有些出自武家,有些出自乡野,有城下町的手工艺人,也有走南闯北的行脚商人。他们曾抱怨过她初期咸得吓死人的饭团,也曾庆幸过她厨艺后来的进步,吐槽过小田切高虎的鼻孔,也好奇过高杉晋助的身高,幻想过功成名就时的风光无限,也畏惧过战死沙场的尸骨无存,甚至在拔营前夜翻来覆去彻不能眠,连高杉那家伙都手执她看不清封面的绿皮课本在廊檐下静坐了一晚,无言。
——她知道啊,因为一直都好好看着呢。
——营长大叔最引以为豪的蠢货们。
鹤子垂着眼帘,将防滑绷带一圈圈在手上缠好,掩去粗糙的厚茧和冻疮烂下的疤痕。
一叠不属于她却重逾己身性命的书信,一把用鲜血盟誓换来的佩刀。
直到临行前,她才发现,自己所有的行囊也不过剩下了这些东西。
默了片刻,鹤子将刀在腰间别好了,旋即提起包裹掀开帐幕走了出去。
夜已深,漆黑的苍穹中不见丝毫星光,风也纹丝不动。沉睡中的营地宛若伤痕累累的巨兽,气息萎靡地伏在地上,仅仅是支撑着微弱的呼吸便已竭尽全力。
到处都是倒塌的营帐,散架的炮车,木栅七零八落,沙袋陷落。执勤的士兵抱着血迹斑斑的长刀倚在帐门口歇息,身上缠满了厚厚的绷带,面色疲惫。
虽还未败,但攘夷军已离彻底的溃败不远了。
决定胜负的时机,估计就在黎明。
是迎来曙光还是堕入永夜,最终的结果只要再过几个时辰便能揭晓。
万籁俱静,所有生物的气息都仿佛已经死去,只有人满为患的医疗站内时不时传来医疗人员在各个床铺间走动的声响和伤员疼痛难忍的呻丨吟。若是听得更仔细点的话,说不定还能捕捉到少部分人极力压抑的哽咽抽泣。
“咔擦”一声,碎石沙砾在脚下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鹤子在医疗站外停下了脚步。
就算不掀开帐幕,她也知道里面躺着的伤员情况最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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