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曾注视过某人的背影(5 / 7)
。积雪吭哧吭哧地在脚下发出细微的碾磨声,她绕着村子走了一圈,确定了大概的方向跟位置。
淡墨一般的群山在白色的地平线上若隐若现,世界突然变得如此广袤,让人产生天地间都只剩下自己的错觉。
鹤子在什么都没有的斜坡上站了一小会儿,转身往回走。
接近参差不齐围着院落的竹篱时,屋内忽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砰的一声,连空气都为之一震,粉尘纷纷扬扬,在一片寂静之中尤其显得刺耳。
鹤子跑了起来。
闭着的门扉骤然被人拉开,咯吱哀鸣着狠狠撞上门框,将屋檐上的积雪惊得簌簌而落。
紧攥着门框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重重地喘息着靠在门口的赫然是高杉的身影。
鹤子在距离几步之遥的时候突兀地停了下来。
明明大病初愈,他此时却只着一袭单衣,连外套也没披。死捂着的腹部正是被子弹贯穿的地方,伤口因为先前剧烈的动作现在已然有了再次撕裂的趋势,血从厚重的绷带中溢了出来,透过苍白的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到雪地上,盛开触目惊心的暗红。
……不见了。
如同出鞘的名刀一般笔直又清亮,总是煜煜生辉意气风发,耀眼得令人无法移开视线——无法打磨,无论如何都绝不会折损——曾经和光一样轻的某物熄灭了。
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渗入骨髓腐蚀血液,将内里挖得血肉淋漓。
虽然和平易近人完全挂不上钩,但高杉眼中以往的神色哪怕藏得极好,也是有温度的。不像现在——又尖锐又冰冷,痛苦得令人几乎不忍直视。
“……你要去哪里。”鹤子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得几乎有些过了头。她站在几步开外,不偏不倚正好挡住了高杉的去路。“不说一声就走也太见外了吧。”
“那些乌鸦,”高杉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已经走了喔。”她安静道。
“早就飞走了。不在了。”
现在就算挥刀砍去,也只能逮到空中随风飘落的鸦羽罢了。
仿佛没有听到身体各处传来的哀嚎,高杉撑着门框强迫自己站直了。 “……让开。”见鹤子一动不动,他急促地喘了一口气,厉声道:“让开!!”嗓音已然带血。
被汗浸湿的碎发散落下来,覆在阴影中的碧瞳恍若寒潭深不见底,同时又狠戾如刀,凛冽到几乎要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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