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这种东西只会不断减少(1 / 7)
荻城的松下私塾里种着樱花。
既非繁丽如云的八重樱,也非流彩如瀑的枝垂樱,只是乡野间最为寻常可见的染井吉野樱,每到春天便绚烂地绽放开来,随暖风拂落的花雨刚好能铺满不大不小的庭院,拉开教室的门就能映入眼帘。
小小村塾一角中的春丨色和樱花漫山遍野怒放的盛景完全无法相比,但回忆起来时,透过花隙间瞥见的天空却比任何时候的都要碧蓝,连风中都像是染着光的气息透明而纯粹。
现实扎根之地如今只剩下被当年的大火一夜焚至焦黑的废墟,庭院中也再寻不到吵吵闹闹围着老师的私塾学子。时光继续向前流动,春天依然临至,回过神来时就又到了樱花盛开的季节。
鹤子最后一次见到阿羽时,靠海村屋的庭院中恰逢红梅怒放,饱满的花瓣覆着剔透的雪霜,在寡淡寂静的世界中成了唯一明丽的色彩。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梅花清幽的暗香仿佛依旧在空气中浮动,可此刻再次见到对方时却已恍若隔世。
对方会千里迢迢跑来前线的原因,只有一个。
在战场上的枪林弹雨中来去已成家常便饭的鬼兵队队员此时通通成了怂蛋,不要说是正常地打一声招呼了,连抬起头直视阿羽的眼睛都做不到。
——这次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吧。
葬礼过后,她在刀剑冢前呆站了很久,最后还是对沉默地待在她身后的高杉如是请求道。
樱花兀自绽放,一周前的战役烙下的阴影仍未消散,天气却已明媚得几乎讽刺。“……羽岛小姐,”熟悉的称谓在喉咙里哽了半晌,鹤子还是将其咽了下去。
她现在是鬼兵队的军监。
没有直接回应,阿羽——亦或是羽岛——只是紧了紧羽织,勾出有些心不在焉的笑容来:“他人呢?”
在战乱的年代孤身一人跋涉到前线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可对方在接到消息后花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找到了在野外扎营的攘夷军。体力和精神的双重压榨之下,她的脸色此时透着略显病态的苍白,嘴唇也缺少血色,身姿却站得极稳而坚定,近乎是固执地立在原地。
鹤子注意到她微乱的发髻间插着碎花精致的发簪。
本想劝她先去休息,鹤子沉默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替她让出路来:
“请跟我来。”
战事刚结束时狼藉的景象已经被后勤部尽力收拾过,狰狞的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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