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14 / 15)
让她受了好多罪,部分当然也不是故意的。”
他突然在我额上轻轻吻了一下,说了声再见,他会在明天打电话给我。后来他就没谈到送我回家的事。
我躺在床上,又一次失眠了。一幅幅画面从我脑海里掠过:璧德在塔上,斯卡拉特在椅子上,年轻的基蒂在车里,旁边坐着维托德。
另外,照耀在维托德身上的光环在略带悲哀中开始变得苍白,不过毕竟他也是血肉之躯,我也不是什么狂热地将一个男人加以理想化的黄毛丫头。我的生活经历已经够丰富的了,能够接受一个人可爱的缺点。我早就注意到,我的这位主人公爱虚荣,而且求名心切。和我在一起时,他可能是绷着脸的,但也可能是挺关心人的,一旦到了社交场合他就变成妙趣横生的一个人。同时,我发觉他有一种变化无常的情绪和潜伏着的忧郁——而现在他还活得好好的。
他和他的朋友恩斯特·施罗德是一种同事间的关系,有时是一种竞争性的关系:不可小看了这位随和的药剂师;他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可他似乎始终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的老婆对他并不好,常常挖苦他,弄得他挺尴尬的,但尽管如此她好像到最后一刻总是听从他的。即便对维托德,她也是直接到寡廉鲜耻的地步。这两个嘴皮子厉害的舌战很能吸引我;只要有点火星,就会很容易燃起大火。
斯卡拉特和维维安,这两个极乐鸟,是否挺合维托德的胃口呢?基蒂和我,我们一定成了他们的对立面,我们是灰姑娘。在童话故事里,倒霉蛋成了胜利者。但在现实生活中该是怎样呢?
大约到了早晨,我才睡着,做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梦。我躺在床上,不得不马上回忆刚才的一幕。我的头上戴着极难看的卷发夹,我年轻时曾经用过这种卷发夹,我脸上戴着面具。我穿着早已拆下来的最恶心的长睡衣。房间不透风,表面已经结了一层残羹剩饭的餐具散落在地上,镜子上沾满了苍蝇屎的斑点。
我,罗塞玛丽·海尔特,尽管在用卷发筒和润肤霜抗争着,但已经开始走向腐烂了。
门突然打开了:维托德、恩斯特、基蒂、斯卡拉特、海尔特、璧德和维维安,一个个蹦蹦跳跳地进来了,大家穿着时髦的休闲服,除了维维安外全都晒得黑黝黝,穿得也很轻便,一副兴高采烈、功成名就的样子。
“我们给你带了点东西,”维托德说,他真是个好心人,并且给我戴上了迷迭香做成的一只小花冠。这实在是没必要的,我痛苦地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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