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部分(2 / 6)
不平等的一个原因很简单,就是生活水准问题。正如我在第7章中详细阐明的,过去30年,美国经济增长的最大成果落入了一小群富人的腰包,而且集中程度非常高,以至于都无法清楚判断,普通家庭有没有从科技进步及其带来的生产效率的提高中获取一丁点儿利益。中低收入家庭经济改善的状况不明,这本身就是要追求收入分配平等化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除此之外,极度不平等对美国社会与民主制的损害,也是重要原因。自美国建国以来,我们对自身的期许一直是一个不要有强烈阶层区别的国家—不是说全社会一律趋同、完全平等,而是说经济精英与普通公民之间可以有差距,但不应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正为此意,托马斯·杰斐逊曾写道:“小地主乃国之至宝。”在现代语境中可将杰斐逊的说法表达为,一个广泛的中产阶级是一国最珍贵之物,这从来都是个正确的判断。高度不平等已使美国变成一个中产阶级力量大减的国家,对社会关系与政治产生了侵蚀效果。由于美国已更深地陷入了一个新的“镀金年代”,这一效果越发明显了。
不平等的代价
在不平等的社会代价方面,我见过的最好的一个论据是一位保守主义运动分子试图提出的反论。1997年,保守派知识分子的一位元老欧文·克里斯托在《华尔街日报》上发表了题为《不带阶级冲突的收入不均》的文章。欧文·克里斯托称,我们不应担忧收入不均,因为不管数字怎么说,现实中的阶级差别已几乎无存。他断言,当前“更大程度的社会平等会盖过收入不平等……在美国各大城市,根本不会有这样的餐馆—一名CEO可以安心地在那里吃午餐或晚饭,丝毫不用担心碰上他的秘书。坐头等舱飞行时,谁会是你的旅伴?你无法预料。如果是去巴黎,你会迷失在一群‘炫’信用卡的年轻人中”。
在宣称“因为我们有社会平等,所以收入不平等不要紧”时,欧文·克里斯托实际上承认,收入不均如果导致社会不平等,就会是个麻烦。但问题在于的确会这样。在欧文·克里斯托幻想的世界里,富人活得与你我一般无二,没人觉得社会地位低,而这与我们所处的真实美国有天壤之别。
显而易见,富人和名人的生活方式就不用说了,但值得指出的是,欧文·克里斯托想象的CEO与中产阶级摩肩接踵的场景,与《华尔街日报》专门报道富人生活的罗伯特·弗兰克所写的也是南辕北辙。在《富人国》一书中,弗兰克讲了他了解的情况:
当今的富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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