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狭路相逢 艾米·艾略特·邓恩 事发当日 (5)(14 / 23)
我想莎朗仍然会忍不住为出轨辩护——她确实没有忍住。她笑容满面,对我万般纵容,一会儿哄我一会儿逗我,噘起两片丰满光润的嘴唇带着一片诚意向我提出了棘手的问题,而我竟然破天荒第一次给出了出色的回答。说到骗人,我当然比不上艾米那么技术高超,但我在别无选择的时候也还拿得出手。我看上去像个深爱妻子的男人,为自己的不忠而感到羞愧,并一心准备改正。昨天晚上,我感到紧张不安又睡不着觉,于是上网观看1995年休·格兰特在杰·雷诺的节目上为了召妓丑闻向全国致歉,当时他显得局促不安、结结巴巴,仿佛他的皮囊足足小了两号,但他并没有找任何借口:“我想人们心中分得清生活中的坏事好事,而我就做了一件坏事……”见鬼,这家伙真有才,他看上去既羞怯又紧张,浑身抖成一副可怜相,让你恨不得握住他的手说上一句:“哥们儿,这事没那么糟糕,别把你自己逼上绝路。”这正是我所追求的效果,于是我把那段视频看了许多遍,差点儿从休·格兰特身上学来了一口英国腔。
艾米一直声称自己的丈夫不会低头道歉,可是我终于开口道了歉,用的还是从一个演员身上学来的词句和表情。
但是这一套确实收到了成效,“莎朗,我做了一件坏事,一件不可原谅的事,对此我无法推脱。我让自己失望了: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背着太太出轨,这个错不可原谅也不可宽恕,我只希望艾米能够回家,这样我才可以用余生向她补过,让她得到应得的一切。”
没错,我绝对乐意“让她得到应得的一切”。
“可我并没有杀艾米,莎朗,我永远不会伤害她。我觉得眼下的局面正是新闻界中一种既丢人又不负责任的习气,我自己偷偷在心里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作‘埃伦·阿博特效应’。我们已经习惯媒体将女性谋杀案包装成一桩桩娱乐事件,这种情形真是令人厌恶,那在这一出又一出案件里,凶手又是谁呢?通常都是涉案女性的丈夫。因此我认为,公众已经被灌输并相信了这一套模式,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连警方也是如此。从这桩案子一开始,人们其实就假定我杀了自己的太太,因为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听到这种故事,可这种推理并不合理,也不道德——我并没有杀我的妻子,我希望她能够回家。”
我心知要是有机会将埃伦·阿博特踩上一脚,把她说成一味追求轰动效应以拉高收视率的贱人,莎朗一定乐意。我知道莎朗身为新闻业的大腕,以她从业二十年的资历,以她采访阿拉法特、萨科齐和奥巴马的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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