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小女婚事(11 / 14)
个月,就一个月,再多熬一个月。”
言颂把脸伏在膝盖之间,一低头,泪就落了,她说,好呀,妈妈。
再疼也熬着?
好呀,妈妈。
六
言颂作为小白鼠,被送到了母亲的研究院,阿衡说:“这是将死之人,得了万人也难见一例的怪疾,请各位施展医术,治好了我替她给大家磕头,治不好了我背她回家。”
研究所中众医师从未听温院士说过这样肺腑衷言,且似乎无了退路,只剩决心。
言颂一个月后活了下来,她的母亲找着病根,医好了她。病说是从遗传中来,阿衡略思索,便知道了,这病来自她曾经重病过一场的丈夫。女儿之疾之所以比丈夫难治,是因为她有了弃生的心。
阿衡狠狠地打了女儿一巴掌,她说:“无论你为了谁,如此畏难怯惧,苛待自己,都是你的错。我和你爸爸盼了十余年才盼来一个女儿,心肝明珠一样宠大,你咳嗽一下你爸爸都心疼,他天性向往自由,可去哪里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买衣服、买玩具,被你束缚住还心甘情愿,后来听说病根从他来,坐在沙发上半晌没说话,他素来不是爱哭的人,为了自己带给你病痛又哭了一大场,头发都白了一半。你年纪小,只当一场执念就是天荒地老,可又偏偏少了勇气,做起懦夫来,作践自己,也作践我同你爸爸。我们夫妻俩年少时便相依为命,算起来也是两个人一颗心一条命,随你作践也无妨。可是你如此年轻,为什么就如此轻视人生?”
言颂抱着阿衡,哭着说:“妈妈我错了。”
阿衡说:“你现在也不必回家,我和你爸爸暂时都不想再瞧见你。反正天长地远,你不妨看看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
言颂离开了家,看了阿尔卑斯山上的白雪,读了大英博物馆的古书,她站在欧洲的一个海港之上眺望不舍昼夜奔流的海水,也坐在日本的新干线上听四月樱花落下的声音,她结识了许多平凡的朋友,终于知晓平凡不是无能的代名词,平凡也能有趣,将一粥一饭入味三分。她终于明白,当年的宋延是因为知晓了世界与自然的奥妙,才能如此安定平和,是她用无知与戾气把他逼入了只得放弃她的绝境。
她终于释怀,用手机拨通了当初的电话,无论他是与杜瑞还是旁人结婚,她都欠他一句“对不起”。但是她猜想接电话的也许已经不是他,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可是接通了的电话对面只是一种长久的沉默,言颂听着那种压抑而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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