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7 / 8)
无数血管随着心脏的起伏而舞蹈,每一步都牵动着大脑带来隐痛。他咬着牙软倒在沙发上一动也不能动,只觉得每一次轻微的摇头都带来痛苦。
这么挨了半个小时,沈言痛苦异常,却知道如今的自己,连去看病的钱都需要再三思考。
头痛的他微微苦笑,如果这时候给自己选择一条死路,那就请老天拿钱来砸死自己吧……
昏昏沉沉的他突然间想到了那一夜的苏青弦,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藉当时一撞之惊,应该向他借点钱的,那就不至于像现在那般狼狈了……
那个男人坐拥上亿身家,哪怕只是当时用钱财表示下歉意,想必也能解决自己的困难吧……沈言紧紧闭上眼,忍受着疼痛,然后想起那一个私人招待所内,对方正对着自己浅浅地饮茶,然后推出那张纸片的手指。
如果那是张支票该多好啊……
沈言揉了揉太阳穴,突然间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不知道为什么,沈言竟想起了与自己感情并不算深厚的父亲。
他的父亲经历也算坎坷,起初也是这时代最早从商的那批人中间的一个,几起几落,富时傲视众人,穷时锒铛入狱,情况比之现在的沈言更是戏剧化。但是沈言自小就和父亲感情疏淡,到他成年后父亲病逝时,也没有因生离死别而导致感情突飞猛进。那种剧情,本来就只是电视和小说里随便编编的而已。
只是突然在这样的病痛软弱愁苦之间,他就想到了父亲。
沈父中年入狱,后又丧妻,所以四十出头就已经老态毕露,所以沈言此刻的脑海中,想到的是父亲那斑白的两鬓。
这样胡思乱想了很久,又痛了三、四个小时,沈言才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沈言发现自己的眼圈都青了,脑袋还有点沉,往脸上泼了冷水后才清醒一些。草草地漱洗完毕后,沈言找出手机,拨了号码后随即就苦笑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他现在这样的惨况——手机欠费停机了。
抓了抓头发,拿了几件还算体面的衣服裤子出来,沈言决定拜访一下他的众多「债主」们。他的个性是极负责任,既然有心要结束手上的产业,自然需要对别人有个交待,还是对之前遗留的问题有个解决方案,即使所有的始作俑者并非沈言本人。只是他穿完衣服又呆愣愣坐到沙发上许久,也没想到该怎样面对「债主们」。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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