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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行。”
“我只是想解释一下你的话。”我掉过头往黎簇的方向看去。
黎簇的眼睛在黑暗那头转了转,“我知道了。”
“就算是帮我爸完成遗愿吧,这件事我也做了一年多了,但除了吴邪以外,我没有再发现别的与他有过联系的人。”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我觉得他、他好像,在为什么赎罪似的,可他到死了也不告诉我他经历了些什么,做过些什么,又是为什么要那么做的。”
“未解之谜有很多嘛,”黎簇居然也叹了口气,“你的思想负担不要太重了。”
“但他不是什么谜,”我不知哪来的执着,竟然同他较起真来,“他是我爸。我却有十年多的时间里一直以为他不在人世,而那之后他又像个陌生人似的家来了,我没法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地过下去。”我顿了顿,“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黎簇的呼吸声骤然变得冗长而低沉,末了,他道:“能。”
屋子里刹那间安静了下来,静得连窗外飘雪的声音也听得见。我以为黎簇已经睡了,便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也睡下去。
可几分钟后,黎簇的声音忽然冒出来:“你过去是凭着那种不甘而活下来的吗?”
我吸了口气,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又说:“算了,我不问了。”
我在黑暗里半张着眼睛,任神思在脑袋里头游离,朦朦胧胧地听见马路上传来车辆经过的声音,听见窗外积雪的声音,也朦朦胧胧地产生了幻想:大约我再睁开眼睛时,就能看见雪化的一九九零年了吧。
一九九零年注定要开启一个新的时代,而站在新时代门口的我们还懵懂着,任由日子把不知所措我们又推向新的浪潮中,仿佛也昭示了那以后会发生的那么些个无法预料:苏联降下旗帜,顾城举起斧头,窦唯唱出了《无地自容》,而这一切正如红磡上的余音,就这样接二连三地并入了我们生命的血液中——九十年代。
时代总是这样,来得预见不了,走得挽留不住。而谁又能知道,在预见不了的时代门口,还剩下两个青年人披着灰蒙蒙的清晨去寻找别人的痕迹呢?
我们第二天起得很早,六点钟左右就寻到了六合巷。黎簇指着其中一间已经出租了的平房对我说,那是吴邪从前在杭州住过的地方,当然,他只住了那么几天。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脑海里刹那间涌进了许多他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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