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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吴邪的过去、关于吴邪和我爸的过去,还有吴邪和照片上那个人的过去,我这才发现人原来也可以一次性记住那么多东西,又能在同一时间内把那么多东西想起来。
黎簇指的是房子,我看见的则是房子的门,门边上躺着一片湿透的叶子,叶子的半面映着朝阳,另外半面则埋在雪中。
“文革那会儿他来这里扫过街。”黎簇说。我的眼前似乎马上又晃出一个穿着的确良藏蓝布衫的背影来,它安静地临在地面上,带着扫帚把湿润的叶片扫除干净。
那时的吴邪一定比我看见过的那个更年轻,再顺着黎簇告诉我的往前想,就越来越年轻了。
我和黎簇沿着六合巷的街边缓缓地走着,正如吴邪当年那样地走着。
湿润的叶子埋在雪地里,仿佛正静静地、静静地候着。
过不了多久,一只手扒在了叶子旁的土堆上,十指深深扣下去。
“我操,你他妈行不行?不行我来了啊。”
“别别、您别催我——哎哟!”
凉师爷吃了一顿打,也顾不上他两手血了,抱着脑袋揉起来,边揉边骂道:“姓王的小赤佬!爷们今儿个秦琼落难,好心行个任侠之道给你家小兄弟治招子,你怎么还打人?”
“呸!”王胖子唾了一口,“少来,要不是解放军说了要优待俘虏,老子早他妈毙了你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亮了几下腰间的德制手枪,黑漆漆的枪管在阳光下发着亮,晃一晃凉师爷脸就白了。
胖子见状,得意一笑,他故意笑得很无赖:“还不快滚去治?我可是给您提个醒,王盟的招子要是废了,您这对招子也不远喽。”他一讲完,又拍了拍腰间的枪管。
凉师爷在他的威压下硬着头皮去了,这叫他感觉很好。他的感觉一好,他就又摸起那把枪来,摸一摸又看一看。
枪把子已经磨得发亮了,他的眼睛也看得发亮。
那是他四四年在华北平原拿命和一个日本军官赌回来的。他早些年很好赌,每赌必输,却不料自己也有赢的时候;那当口儿他俘虏了一个日本军官,趁着对方气势还盛的时候笑嘻嘻地讲,我知道你们日本人最看重什么武士道精神,我就和你赌一把,你砍得死我,我就放你走;砍不死我,你的枪就归我了。
他那眼见他输了很多年的兄弟差点没被吓死,然而这回他竟是赢了,而且还赢了双倍:他押了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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