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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回了那把枪和那日本少佐的命,这趟买卖总算不含糊,掂量着或许是他那些年输得太多了,老天也终于不忍,白送他发财。
王胖子好赌,好枪,除此之外没什么毛病,二团的人都知道;三七年冬天,他的家在南京没了,二团的人都知道;他对日本人是那样,对蒋中正的人也是那样,二团的人也都知道。
知道的人原来是有不少的,不过现在也没了。胖子握着枪走来走去时,另一双眼睛在很远的地方窥视着他。
那是一双漆黑的眼睛,里头映着这片土坡上几个人各自的神态:西边的凉师爷、躺在地上抓着土哀嚎的王盟、站在他们身旁的王胖子,以及更远的地方背对众人而坐的一个青年人。那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衫,两腿盘坐在地上,面朝着东北边,兴许正望着那里起伏的铁青色的山脉,又兴许什么也没看。
眼睛眨了眨,眼睛的主人也皱了皱眉头,眉宇间漾出困惑的神色。
“我弄好喽,你看看。”过了半晌,凉师爷咳了咳,让出位置。
胖子只蹲下来看了一眼,立刻梗起脖子朝东北边大喊:“吴邪!天真!”
他喊了两遍,背对着他而坐的人都纹丝不动。他唾了一口,似是想到了什么,复又大喊:“政委!”
先前没动的人终于慢悠悠地转过身来,手搭凉棚问他:“好了?”
“那算命的说没事了!”
凉师爷一听,鼻子都气歪了,指着他骂道:“你、你说谁是算命的?”
“您老人家这仙风道骨的样儿,当个算命的可比当国民党有油水多了。”胖子嬉皮笑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凉师爷本姓凉,年纪并不大,只不过因为参军前家里是大户,其父古董得很,叫他投笔从戎,人竟然还是拖着辫子来的,这才落了个师爷的诨号。除了那条辫子,他人也遗传了他爹的一半古,起先说什么也不肯剪辫子,满口的父命难违,于是别人就半戏半吓地告诉他,国民党的孙先生早就说过要剪辫子了,你再留着,当心连头也给你剪掉!吓得他立时就学了乖,但师爷的诨号却成了一条跟在他脑后的新辫子。
“别再吓唬他了。”胖子正欲再讲什么,被他喊作“吴邪”、“政委”、“天真”的人就走过来,一面蹲下,一面撕开衣襟,仔细地把王盟脸上的血污都擦干净。
“他的眼睛?”他蹲下看了很久,转过头朝凉师爷比划了两下。
“保住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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