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 4)
束交谈,张起灵很快就回到了马槽边上,意外地发现吴邪还在沉睡,神情一点也没变。这个情况让他有些不安。根据以往的经验,他认为吴邪不太可能会在这种情况下睡得如此放心。
他快步凑上前去,蹲下来察看的身影一下子遮住了直射吴邪双眼的阳光。
那张平日里看起来时而欢快、时而严肃的脸庞,此刻的的确确只剩下了疲态和污垢,乍看起来不像个青年人,却像个孩子一样。他蹲在吴邪跟前,蹲了片刻,伸手去探对方的头。
五分钟。他的眼睛陡然睁大了。
张起灵没事了。跟他一起没事的自然是吴邪,只不过后者莫名其妙变成了自己敌对方里的一员。若是换了平常,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逃走。
但现在他不行,他得接受治疗,无论他到底愿不愿意留下,这是张起灵向医生一再坚持的事情。野战医院床位很紧张,他甚至叫人把吴邪的病床搬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个说不上是大是小的举动曾经在军营里掀起过一阵小小的波动。一方面,别人都想看一看张起灵到底是什么模样,一方面,他对待自己警卫员的态度似乎又很难叫人不侧目。就算是再怎么礼贤下士,似乎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房间都让给下属吧?有那么一段时间里,每个经过第五岗哨的人都能看见一道挺拔的、站在山坳边上的背影,背影往西的几米远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那就是张起灵和他的住处。
连张团座都是这个态度,底下的人自然而然地就把吴邪当成了什么大人物。然而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有什么献殷勤的机会——机会都是医生的。
吴邪最终得了肺炎,高烧了很久才算退下去。烧得最厉害的几天里,每个晚上,他所在的那间院子里都会有个人打着煤油灯去看他。
那人就是张起灵。
这个青年军官,背着手,很严肃地站在房门口,等着医生从外面赶过来,间或朝房门里头张望一眼,只消那么一眼,又把头缩回去了,谨慎得像在巡视战壕一样。等到医生来了,他就朝里面指一指,命令对方治好那个兵,医生呆多久,他也会呆多久,每夜都是如此。
第五个晚上,吴邪终于醒来了。他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神智还有点不清,直觉里感到边上有个影子晃了过去。待他扭过头细看,门口却什么都没有。
他并不晓得张起灵就藏在那里,如果他有力气下床、出门,脸朝右就能立刻发现他,发现他紧贴在门口右侧的墙壁上,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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