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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绷得死紧。
这件事看起来挺傻气的,反正张起灵自己也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假如说他希望吴邪能好好留下来,难道不是更应该走出来,让对方知道他欠了自己一个人情吗?那他为什么不这样干?
他想不通,但直到最后想通了,他也没后悔这么干过。
除了这件事以外,他对其它的很多事也都讳莫如深了,每当吴邪问起,病中是谁照顾了他,或者他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时,张起灵都用一种很特殊的沉默的态度一笔带了过去。
他不想说,不想回答,那就谁都逼不了他,就算对方是吴邪,也不例外。
可私下里,他和吴邪一样,也在盘算着那个要互相道别的日期,那必定不会很遥远,但也没有那么近。
起码,他可以等到吴邪身体完全康复的那一天。
开春后的第二个周末,天气比以往都要好。在医生的建议下,吴邪终于能出来散散步了。
此时已是一九四九年的三月。他想起自己离队伍确实很久了,连带整个人仿佛都生了病似的,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觉得欢畅,觉得妙不可言。长满了青草的山拗口是美的,张起灵临时搭起来的简易棚子好像也是美的。一种年轻求学时才有的心理状态又回到了他的身上,这不能不说是因祸得福。
而他的心却因此更加向往归队了,谁在这时看着他的眼睛,谁就能明白这点。
出来散步的整个过程里,张起灵的表情都透着点阴郁。他的神情永远只会给人感觉,真实的样子却总也不会有。吴邪还以为他是为国军的前程忧虑着,仔细想了想先前对方给自己的待遇,他感觉不开导一下对方着实说不过去,便追上去拍了拍张起灵的肩头说:
“你放心,你对我这么好,我吴邪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他的手按在张起灵的肩头上。后者瞧了瞧那只手,又扭过头看了看他。
过不了多久,张起灵缓缓地摇了摇头,眉头皱起来,想把他推开。
“哎?他生气了?”吴邪被他推得踉跄了一步,眼睛里有些不解。
他在张起灵的身后望着他,叫他的名字,但张起灵并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