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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亡齿寒,这是吴邪在那时候想得最频繁的一个词,这个词随着解雨臣的被打倒、随着凉师爷的死、随着胖子的被押去干校、随着王盟的被抓起来批斗,离他越来越近。直到有人把他的名字也写上大字报,他知道,那一天来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揭发自己的是王盟。
他曾经在凉师爷跟前说的话变成了勾结反动派的标志,他闭着眼睛被人绑出来,感觉双手的手心里都是汗涔涔的。没走几步,他的脖子上也被人戴了一块牌子,那上头写了什么,不必再看了,他就是用这样的心态来接受这一切的。
凉师爷死后,他把家搬到了凉师爷的杂货铺,时常以老板自居,王盟也开始拿老板来喊他,可谁都知道,他的铺子里没有货。等到他呆不下去了,这间铺子就彻底地空了。
游完街的中午,他挂着牌子回到六合巷口,看见王盟面朝着自己,带着伤痕的脸扭曲着说,老板我对不住你。
他抿紧嘴,沉默地从对方的身旁掠过去。
那天下午他干了很多事:洗衣服,收拾房间,把上头发给他用来扫街的笤帚丢了出去,然后,他坐下,开始写信。
“小哥,你好:
“前些日子比较忙,我们的国家刚建立起来,每个人都有很多要做的事情,写信的事情就耽搁了,很对不起。
“昨天我回北大的校园看了看,他们有个教地理的老师,教得很生动,我看见他挺着肚子,拿粉笔在肚子上画经纬线,还画了台湾的地方。
“今天回来的时候,我遇到了凉师爷,你没想到吧,他还活着,就是耳朵被弄坏了,我要说好几遍话他才能听到。这几年我们年纪都大了,再这样下去他会聋的。去医院看了几日,吃罢了药,医生说要慢慢地才能好,我看这几个月来,他好像确实好多了。他的耳朵虽然坏了,我看也比四肢残缺的要好得多,你不知道:我们胡同口就有个怪人……夜里出来很叫人害怕。
我们现在的日子很平静,过得也很好。只是想你写信过来,还不知能不能收得到?”
他写完,搁了笔,想到了去死,捂着脸就那么坐了一下午。可傍晚时他又出去了,把那柄丢出去的笤帚捡了回来。
他终于没去死,开始一天天地履行扫街的义务。黎簇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他的。
吴邪扫地的样子总让人觉得他很惬意,他不害怕以那副样子见人,也不怕被人看见,穿着蓝制服的背影从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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