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1 / 18)
还跑到他单位大哭大闹,更在二奶公司与二奶大打出手……他现在是有家没法回,又是公务员,碍着他爸的面子,单位领导只建议他把私人事情处理完了再来上班。”
我愤愤骂了句“该”,突然想到湛澈说起的报复大户的事情,倏地闭嘴。
很是心虚。
是……他做的?
“别人的事情你少管,”洪喜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见我看着他,匆匆别过脸,“阿姨的病,你不要太担心。我已经给北京的医生朋友打了电话,他说目前的医治方案基本是对的,去了北京也差不多。所以先等等看,效果不明显,再考虑转院。”
从早晨到深夜,时时刻刻陪伴我的,还有忠心耿耿的小湛。
在ICU外面走来走去,盯着床头挂着的“许一芬”名字的病号牌,无数次期待着她能从床上坐起来,想象着她把我全身上下数落千百遍,而我,只想宠溺地看着她,说真好呀,妈妈,再多说一些,我想听你讲话。
再多说一些呀。
*5*
飞机落地后湛澈打来的电话我没有接到,随后收到他的很多条微信。
——很抱歉我没有陪在你身边,如心,很抱歉。
——需要来洛杉矶治疗吗?我可以找最好的医生。
——阿姨福大命大,绝不会有事。
——等我,我会尽量早点回去。
——马上要谈事情,如心,不忙了回我。
——还是不要回了,照顾阿姨更重要一些。
——切心,你在做什么?我很想你。
……
按键上的字刪了又按,按了又改,是假装坚强告诉他我没事,事情一定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还是直接告诉他此刻我的悲观和无助更好一些?
我犹豫再犹豫,不想骗他,又没有心情编上几句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措辞。
所以有什么痛苦、沮丧,悲观的事情发生,我最怕有人在一旁安慰。
因做不到彻底展露悲伤和绝望(从小到大,家长总是告诉我们要坚强嘛),心中已经过于悲痛,当事人还要压抑着崩溃的神经反过去安慰本来安慰自己的人,着实更为难。
果然不论是通过什么社交软件发来的视频、语音、文字留言……关怀备至的千言万语,也抵不过一个哪怕沉默无言的唾手可得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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