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部分(3 / 6)
见他起身,缓缓颔首,“此文章论古有识,思力沉挚,笔情清矫而又言之凿凿。起首一句,“天下之患莫甚于不权时势,而务博宽大之名”便是开宗明义,其后议论驰骋,茹古涵今,不失才情。”
“臣以为这句:“武侯匡扶者多俊才,荆公排击者多君子,然此固不特荆公之不幸,亦宋室之不幸。”正是飞词骋辩,思议不庸。”詹事府詹事兼通议大夫商衍补充道,他抚须沉吟片刻,忍不住代殿中人问出疑惑,“不知这文章,皇上从何处得来,又是何人所做?”
沈徽听众人夸得天花乱坠,斜看了一眼容与,方淡笑道,“卿等不必觉得疑惑,这文章不是会试举子所做,是朕看着礼部今次议题颇为切中时局,心中一痒,便信手写来的,众卿阅过,一笑罢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又是一惊。半晌首辅高辉率先回神,面含笑意起身赞道,“万岁才思纵横离合,跌宕昭彰,臣等望尘莫及。国朝有万岁这般英明圣主,真乃天下黎庶之幸事。”
都说到这个份上,众人少不得附和着大加称颂,容与转头,看向那玩弄臣工还面有得色的骄矜帝王,他也正衔了一抹堪称目空一切的笑。只是隔着不算太远,容与望得清,那对幽深的眸子里还是映照出自己的面容,心跟着无序的乱动,脸上到底还得绷住,便只冲他微微一笑,收回了目光。
蓦地里,觉得人群中有一道冰冷阴郁的目光,扫过他的脸颊,容与抬眼,正看见杨楠微微仰首,似笑非笑的注视自己,那神情,好像是在说,他已然猜中文章背后所隐藏的故事。
看来时间的力量,在满怀我执的少年身上,只不过如惊鸿掠水。杨楠没有放下他的怨恨,而沈徽呢,极有可能对他的真实身份一清二楚。这般出身注定得不到重用,就算不明底细的人想提携,容与也觉得如此性情,实在难堪大用。
“如何?被夸赞的滋味儿,快哉妙哉?”待前头事了回至寝殿,沈徽半是正经,半是调侃的问。
容与故意不去看他,也故意不让他发觉自己微扬的嘴角,云淡风轻的应道,“鸿儒们火眼精金,也个个都是人精儿,早就猜度着文章是万岁爷写的,故意说些溢美之词,当不得真。”
沈徽窒了窒,气急笑叹,“偏你非要这么说!哪里就知道是我写的,明明是真心赞颂。怎么你被人夸了,就一点不觉得高兴?”
容与忍住想笑他的冲动,“人贵有自知之明,在这种场合展示我的文章,于礼不合。且不说你出尔反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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