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部分(4 / 6)
始。
连日来沈徽犯了头风,只在乾清宫安心静养,容与怕打扰他休息,每日便去司礼监值房处理政务。
内侍取来今日的折子,他正一一展开来批复,忽然听见廊下传来脚步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清冷中隐含傲气,“林容与可在里头?”
内侍忙作答,被告知厂公此时正在处理政务,那人当即道,“那就不必拦了,我要说的也是政务。”
内侍被其人声势所震,来不及阻止,已被人夺门而入,来者却是都察院御史兼东阁大学士赵循,他不仅是两朝元老,更兼着太子太傅一职,容与不敢怠慢,站起身相迎,对他拱手致礼。
“厂公果然又在批红,皇帝不肯勤政,国家大事假手一个内臣,倒让你有了干涉朝政的十足借口。”
赵循瞥着他,身后一左一右皆跟着他的学生,他本人则掖着两手,高高扬起头,似乎根本就不想正视面前位高权重的宦臣。
见容与没答话,他提高声音质问,“前日矿税闹得沸沸扬扬,最后竟是将那么多湖广官员革职,可是你向皇上进的谗言?”
容与摇了摇头,“此事万岁爷自有圣断,林某不敢妄言。”
赵循全然不信,轻蔑道,“内相太谦虚了!如今满朝文武都成了摆设,只你一个人乾坤独断,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我只问一句,你令内臣四处收取矿税,这这般恶政究竟要持续到哪一天?还是你当真要让天下都尽归宦官之手,才可心满意足?”
容与看着那满含怒意的面容,想着赵循刚过了耳顺之年,神色便已有几分老翁的垂暮之感。年轻时尚且刚硬不近情理,这会儿人老了,思维愈发保守后进,或许是真的想不明白沈徽的良苦用心。索性耐下心来,娓娓向他陈述为何要征商税矿税,为何要尽量轻徭薄赋。
赵循皱着眉头听完,愤愤道,“即便如此,也应当交由地方官员征收,一而再再而三派些内臣去做此事,现下弄出了哗变,你还不肯检讨自身?非要一意孤行,敢说不是出于你的私心?”
容与再耐释,“若是地方官员肯配合,又何须派遣内臣?内臣虽不才,但毕竟受制于宫规,受制于天子,相较外臣更便于皇上管控。地方官员大多有经营产业,很多亦有矿权,再同当地商人相交,彼此分割利益,所以才会他们百般阻拦。如果真让他们来征税,大人认为,真有人能甘愿放弃自身利益,做到公正公允?何况征税所得,也有少部分充为内帑,正该由内臣收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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