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遗孤(1 / 5)
这属于官方信件。
“尊敬的温女士,
很抱歉通知您这个不幸的消息,您的朋友路德维希.弗里德里希,陆军医院外科医生,于五月五日在中央大道被流弹击中,当场身亡,遗体已在柏林国家公墓下葬。相关费用由红十字会垫付。
因其亲属下落不明,现根据遗愿,其膝下一子海德尔.弗里德里希监护权暂归您所有,请您收信后立刻返回柏林,地址及电话号码在名片上,到达后与我机构联系。
德国红十字会”
窒息感紧紧裹着她,每一个字都仿佛抽走房间内的空气,温娴不能相信上面写的任何一句话,她泪眼迷糊,为了看清信纸,便将眼泪胡乱抹在手背上,反复检查信件格式和邮票,检查那个地址,直到确认无误。似乎一只巨大的铁钳死死扼住咽喉和鼻腔,厨房中放下菜板的声音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她听了六年的防空警报,温娴在此刻失去辨认虚实真假的能力,那刺耳的警报声近在耳边和炮弹落下后引发的震颤就在脚下,温娴感到一阵眩晕,匆忙用手去扶住桌角,信纸飘落在地上,被她踩在脚下。
“鹤军!洗手过来包饺子!鹤军?鹤军啊……”
母亲声音由远及近,从温娴幻想乡中的一片战火声中传来,驱散滚滚硝烟。忽然整个胸腔和腹腔产生一股剧痛,强烈的烧灼感和压迫感逼得她她猛地弯下腰,护住腹部,这没有带给她丝毫缓解,温娴几乎跪在地上,疼到抽搐。母亲趁此时看完了信件全部内容,她同样一阵沉默。
“我要回柏林……明天就要走……明早……我去个打电话……我,我记不得电话在哪儿……”
“先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我很好……”温娴右手握成拳头,用力按住胃部,咬牙道:“五月五日……五月……可现在都已经六月十七日了!妈的!”
“也不知道海德尔那孩子……”
“对,海德尔。”温娴慌张地从地上站起来,拿上钱包和购物袋准备出门:“我要赶在店铺关门前把蛋糕和糖果给他买到,我离开时答应过的。”
母亲替她去订好车票,温娴的晚餐没有吃好,一夜无眠,第二日清晨赶去巴黎市火车站,在熙熙攘攘迎接亲人回家的人群中,登上前往柏林的列车。她记不起这是第几次跨过奔波,但没有一次她是带着如此复杂的心境离开,温娴紧张的全程喝水,思考着到底该以何种姿态面对海德尔。她想,自己也许没有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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