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入神(2 / 6)
唯有入神者,方能忘怀尘世,一心潜入。就如庄子所言捉蝉人,身如枯根,臂如槁木,万物之多,唯知蝉翼。如此用志不分、一凝于神,才能练得一项绝技。
此外,于仙笛更有一处自家体悟,外人瞧着,这学艺如同囹圄受刑,太苦太难。而入神之人,心得其美、神游其妙,如同嗜饮之人醉心于酒,乐且不尽,何来苦累?因而,学一门艺,全凭一个缘字,投缘便能得其乐,尝其乐,便易于入其神,才气、灵气亦随之而来。若不投缘,便是苦修百年,也只是个死心匠。
于仙笛见典如琢能如此入神,心中大为快慰,入神之人,往往心思专一,燕燕嫁给他,烦扰也要少许多。
还有一桩是件小事。于仙笛随后又到典家附近打问典如琢为人,却又不好问他家近邻,怕日后说出去不好相见。他便来到金梁桥这家茶肆,装作闲谈,向店主打问。店主说典如琢为人忠谨,事父兄极孝悌,只是话语少些。正说着,典如琢骑着驴子出了巷子,这时正巧一个妇人带着个三四岁大的孩童走了过来。那孩童顽皮,挣脱了妇人的手,跑跳到前头,不小心摔倒在典如琢驴子旁边,顿时哭起来。典如琢原本无干,他却勒住驴子,跳下来扶起了那孩童,瞧了瞧他的小手,又替他拍了拍灰,见那个妇人奔过来,便留下那孩童,翻身上驴,转弯儿走了。那妇人在后头高声道谢,他却头也没回。
目睹这桩小事,于仙笛越发放了心,能善及孩童,此人值得托付。于是他在父母面前极力促成了这桩亲事。
成亲后,于仙笛和这个妹婿单独对谈过几回,典如琢话极少,问他才会答言,不问便静静坐着听人说,略有些清冷。于仙笛去看望燕燕,燕燕也抱怨丈夫性子太闷,从他嘴里讨句话,比讨金子还难。于仙笛当时听了,并没在意,反倒笑着劝妹妹说,这是君子言贵、清士心淡。谁知道,成亲还不到一年,典如琢竟自尽了,害得燕燕如此青春便失了依怙。
将才离开典家时,于仙笛抽空跟典如磋说了两句,典如磋也嗟叹连连,不知自己弟弟为何竟会自尽。于仙笛这才后悔起来,言少之人往往心事重,更不轻易表露,心里易积压负重。不知典如琢究竟遭遇了何等繁难之事,竟让他厌世轻生?
他坐在那间茶肆里,连吃了几杯茶,看看天色将晚,父母兄弟们还在家中等候消息,便起身付了茶钱。刚转身要走,却见一个十七八岁、身穿白布孝衫的后生走出巷子,正是他要等的人,典如琢的大徒弟。
他忙迎了上去:“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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