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绒线铺(12 / 15)
:“这桩案子,作绝张用出了些力。”
“张癫子?他醒转回来了?”顾震笑起来,但随即正色道,“这萝卜案里头还有些疑窦,头一个江四的死因还没查明,那个独眼田牛,也并没有十分证据断定他杀了两个轿夫。你尽快去查确凿,早些结案。”
程门板忙沉声应诺,随即又将焦船案大致讲了一遍。
顾震听了,皱了皱眉,随即吩咐:“这里头六条人命,也不能轻忽。只是最近凶案太多,府里通共就这些人手,像你这般老练沉着的更缺。只能辛苦你,两头都加紧。”
程门板听了,心里却一阵快慰,忙又躬身应诺,退了下去。走到院门边,一眼看见胡小喜和范大牙候在那里。他挺身稳步走过去,出了院门,到墙边人少处停住脚,那两人快步跟了过来。
胡小喜先抢着将泥炉匠江四的事细讲了一遍,最后说:“小人跟作绝张用去查江四的尸首,作绝张用说江四死因和银器章家使女阿翠有关。小人去了银器章家,见了那使女阿翠,她并不认得江四。”
“你再去尽快查明白江四后来的行踪……”程门板听了有些焦躁,随即转头问范大牙,“独眼田牛查得如何了?”
“我去了他的住处,那房主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范大牙瞧着神色有些委顿。
程门板越发焦躁:“都快去再查!”
两人答应一声,忙转身各自快步走了。程门板则呆立在原地,想着那焦船案,不知该从哪里入手。
于仙笛清早又来到便桥那家绒线铺门前,却没有进去,只在路口站着寻思。
典如琢那晚回家时一身酒气,吃得大醉。他在这绒线铺买丝线时,尚未醉,那便是回去途中吃的酒。他应该不会单独在外头吃酒,是遇见了什么人?那人又有什么大原委,竟使得典如琢自尽?
于仙笛打算从绒线铺这里沿路寻过去,一家一家酒肆去问。他一向倾心老庄自然无为之道,尤其自幼习学乐器制作,头一样学的便是认材选材,不论竹木金石,都得因其材、依其形、就其质,才能器形得宜、音色天成。因此,日常处事,他难得去强求什么。然而,这回典如琢的死,他却极难委于自然、放手不管,执意想查明白典如琢死因。
这固然是为了替妹妹解开心结,但心底里,他知道自己其实是想减轻心中之疚——这个妹夫是他替燕燕相中的。他相中了典如琢能凝神专注,却忘了一条,专注之人往往易于偏执。无论典如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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