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之后,洛盈轻轻推开排练场的门。 (1)(17 / 23)
现,如果探索的所得不能共享,那么所有人都寸步难行。他们建起信息平台,只为了发展,那个时候还没有艺术没有工艺装饰没有政治投票和后来的一切。
战争孕育了一代生于战争的人。他们生于此,长于此,很多人也死于此。汉斯、加勒满、郎宁和加西亚都是战争的孩子。他们都做过飞行员,但都不只是飞行员。他们成长在形势最为艰难、人们的信念最为动摇的年代,他们是信念的继承者。
战争后期是汉斯和伙伴们登上舞台的时期。汉斯是健壮的小伙子,和新婚妻子一起飞翔,二十二岁即成为飞行员训练指导。他的父亲那时仍然健在,作为火星统帅正进入黄金时期,放射性疾病带来的形容枯槁并未影响老人的精神矍铄。加勒满那个时候正开始意气飞扬,怒吼起来如金发狮子一般咄咄逼人,而正是他的建筑设计最终让反叛军下定走出山谷的决心。风度翩翩的加西亚活跃地四处演讲,那个时候已经展现出多年以后外交官的潜质,用锐利的言语让数据库的理想活在人群中。而充满诗意的郎宁则连续发表了一系列文章,将哈贝马斯的交往理性转化为才华横溢的激情阐述,延伸到整个城市建设的方方面面。
那是所有的理想最为丰盛的年代。瑞尼知道,不管现实如何,当时的人们曾经那么真实地伸出手,向天空求索。
※※※
离开昆虫实验室的时候,洛盈忽然很想跳舞。
她已经很多天没有跳舞,内心被更关注的事情占据,身体也一直处于休养状态。她以为自己已经告别了舞蹈,无论腿脚,还是心境。今天是她受伤以来第一次,有了舞蹈的欲望,想活动全身,想跳起来转起来进入完全投入的生命状态。她说不清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所见的翩飞的蝴蝶,也许是为了天边的峭壁,也许是为了听到的冲开束缚的历史,也许是为了飞行。她在昆虫实验室的门口驻足,回头望着玻璃门后绿荫丛中翻飞的翅膀,身体里沉睡了很久的冲动又开始游走了。
她告别瑞尼,来到已经熄灯的舞蹈教室,没有开灯,映着已经亮起的城市蓝色的街灯缓缓舒展手脚。压腿,站基本脚位,对着镜子连续旋转。她踏着厚实的木地板,觉得心里很踏实。地板是忠实的舞伴。它托着她,她用足尖寻找它的触感。
她跳着,思绪跟着身体起伏。
她知道,二十二世纪的舞蹈哲学很繁复,人们将舞蹈理解成人与空间的关系,有很多矛盾的潮流,有人主张用身体语言制造新的符号,也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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