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1 / 6)
他说:嫌贵可以不吃么。患癫痫的人越来越多,如果家里出一个这样的病人,全家老少就甭想安宁,不吃他的药又怎么行呢?大家便笑着说什么时候把陈大夫灌醉,让他交出药方,或派人就藏在他家,偷看他怎么配药丸。陈大夫从此不喝酒,家里也不曾留人过夜,每次配药丸就先在桌前床后查看了,再关上店门。
带灯从口袋取出药方来,说是她开的,治虚火,让陈大夫把把关。陈大夫说:好着呀。带灯说:去东头药铺抓药,他们说白附子和半夏是反的。陈大夫说:要提人参黄芪的劲只能用白附子,没了半夏你咳嗽去!在我这儿抓药吗?带灯说:还是去东头药铺吧,那是县药材公司办的。陈大夫说:那不一定比我的好。
竹子急急从后门外绕过房子进来,给带灯耳语。竹子说:我看谁都不敢相信。带灯说:咋说这话?竹子说:咱一心帮毛林哩,毛林其实也是是非人。陈大夫和你熟成了这样,他也哄你,王后生刚才从后门出去走了。带灯就拿眼睛瞪陈大夫,厉声说:刚才是王后生在你这儿你不开门?陈大夫说:这有啥哩?带灯说:你清楚不清楚他是什么人,你和他在混?!陈大夫说:他是我的病人呀,糖尿病重得脚都烂了,我不能不给他治呀。带灯说:那你关什么门,为什么又让他从后门走了?陈大夫说:我怕别人看见误会么。带灯说:啊你还知道影响呀!陈大夫倒不生气,说他有新做的豆腐乳,给你们装一罐子去。带灯拉了竹子就走,头都没回。
给元天亮的信
春咕咕咕……叫得好听,像去年被丢失的鸟声,有古铜色的味道,如椿树上遗留的伤感的椿花角串串的响动。不觉的暖风掀着村沿儿的废塑料纸报着风向。破败的迹象遮不住春的撩人。现在我坐在坡上有整群的蝇蠓飞舞,望着山脚下一疙瘩一疙瘩的农舍和对面高低浓淡错落有致的山头,我就感觉到我是一辈子在这山里了。山禁锢我的人,也禁锢我的心,心却太能游走。刚才听啄木鸟声时左眼长时间地跳,掐个草叶儿贴上还是跳,我就想是不是这两天没给你发信?啄木鸟在远处的树上啄洞,把眼睛闭上去听,说这是月夜里的敲门呢还是马蹄从石径而来?后来就认定是敲木鱼最妥帖,那么,谁在敲呢,敲得这么耐心!我拨你的电话想让你听,但我想你毕竟是忙人而我又怕你不接了使我饱受打击,所以电话只响了两下赶紧关掉。我不知道我是否能为你做点啥,一手握自信,一手握自卑,两个手拍打着想念你。
昨晚上听办公室主任和竹子又在讨论着你的书,我静静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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