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禅心(2 / 3)
地追求,但他亦不曾有过放弃。在陌上红尘奔跑,心中仍念念不忘佛祖;醉倒在红楼楚馆,仍手持莲荷,一次次拈花微笑。这就是苏曼殊,他似乎不同于任何一个僧人,在他人生的纸张上写着命定两个字。无论他是否认命,这一生都没有彻底摆脱命运布置好的这局棋。
这个寒冷的冬日,苏曼殊一直寄身于金陵,主讲梵文,甚至开坛说法。或许是佛法的力量让苏曼殊有所收敛,以往来到秦淮,他都要流连于烟花柳巷,这一次他极力压抑自己的情感,不去寻觅昔日的知己红颜,但不寻觅并不代表他不会思念。多少次午夜醒来,看着院内次第开放的寒梅,依旧会撩拨他的情思。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寂寞的人,因为再多的情感都无法将内心的空虚填满;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无比地充实,因为他比凡人多了一颗禅心,比僧者多尝了一分世味。
次年元月,就在苏曼殊26岁之时,他东渡日本,到东京,与张卓身、沈兼士、罗黑芷同寓小石川区“智度寺”,每日以译拜伦诗为乐事。对苏曼殊来说,日本甚至比中国更让他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时常会给他带来故乡的亲切之感。事实上,日本就是他的故乡,自从父亲苏杰生逝世之后,养母河合仙是苏曼殊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留恋这座城,是因为城里有他牵挂的人,有他割舍不下的尘缘。我们每个人亦是如此,对某个城市有着宿命般的眷恋,皆因了城中的某个人,或某片风景。
题《拜伦集》
秋风海上已黄昏,独向遗编吊拜伦。
词客飘蓬君与我,可能异域为招魂?
所谓爱屋及乌或许就是如此,有感觉的时候,喜欢的人和事,以及与之相关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世间人,始终逃不过一场又一场劫数,听上去像是圈套,其实何尝不是自己甘愿跳进去。日子都是一样,是我们将它过得阴晴圆缺,过到悲喜不定、爱恨交加。多么薄脆的人生,跳跃的思想和不可预知的情感常常让我们无法主宰自己,不能主宰自己的时候,必然会被别人所主宰。
在生命的旅程中,苏曼殊亦是摸索着行走,他不知道,何时会出现被荆棘阻挡的岔道,又会在哪里出现一盏引航的灯盏。这个四月,他绘制了一幅《文姬图》。这位把胡笳十八拍弹唱得肝肠寸断的绝代才女,深深地打动他的内心。蔡文姬曾是匈奴的俘虏,苍穹为她哭泣过,可是她同样也用她斐然的才情俘虏了别人的心。这世间的债,本来就是你欠我来我欠你,没有谁可以真正算得清。如若没有蔡文姬的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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