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9 / 15)
年风调雨顺,我看明年好该涝了,我想高粱就少种点,多种些苞米,你早点打谱。”老崔叹口气道:“老当家的,你大气,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我是服了!”
烈日下,朱家一家人都在给庄稼除草。老崔带着雇工卖力地干着。那文也蹲在地里,动作夸张,表情丰富,干了一会儿站下了,擎着手,竟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传文走过来问道:“文儿,又怎么了?”那文说:“你看人家的手,都磨起水泡了。”传文说:“乍一干都这样,等磨成茧子就好了。”
那文说:“疼死人家了!和你商量商量,我和娘换换吧,我回家做饭,让娘下地干活。”传文说:“得了,得了,就你做的饭?谁吃呀?你上回烀的大饼子,老崔是牙口差了点,愣是没啃动,随手甩到猪圈里,正好砸在咱家老母猪的后腿上,活生生把腿砸断了。你没听传杰吆喝?”那文说:“也没砸到他的腿上,他吆喝什么?”传文说:“吆喝什么?他要去找黄木匠给老母猪做副拐杖。”那文咯咯笑了道:“他啊,不用笑话我,等玉书过门看,不一定赶上我!”传文说:“你们俩要是凑一块,正好是一对儿。”那文说:“一对儿什么?”传文说:“一对儿什么?一对儿呱呱鸟,光会抻着脖儿叫。”那文咧着嘴哭了说:“叫你这么一说,我这不是个废物吗?”传文笑道:“谁说你是废物了?成天陪着俺说话,睡觉,你的功劳也不小呢。”朱开山走过来说:“你们俩在这儿嘀咕什么呢?”传文说:“爹,那文的手磨起水泡了,我给她看看。”朱开山说:“那文呀,我这两天膀子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你给我跑一趟,到镇上的济仁堂买两贴膏药。”那文高兴地说:“哎!”朱开山说:“顺便看看你三弟,问问他怎么好长日子没回家了。是不是又忙着收山货了?让他注意点身子。再到绸缎庄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衣料,有就回来告诉我一声,你和你娘都做套秋里穿的衣裳。”那文不断地答应,脸上开了花,颠儿颠儿地跑了。
传文埋怨道:“爹,好人都叫你做了,得罪人的事都要俺做了。”朱开山笑着说:“安排她下地就是让她体会体会种田不易,她成天小嘴儿巴巴的挺会说,就是没体验,目的达到了就行了,你当我真的指望她干活?”
晚上临睡前,那文躺在炕上哼呀咳呀的。传文说:“文儿,又怎么了?”
那文哭唧唧地说:“先生啊,为妻的活不起了,浑身酸疼得了不得啦,骨头都裂了缝儿了,你快给我捏捏按按,要不然为妻的就熬不到天亮了!”传文说:“你呀,就能咋呼!你说你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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