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部分(6 / 7)
香墨欲开口,却仿佛被人扼住喉咙,说不出话来,也挣扎不开。最后,还是垂眸轻语:“我一直觉得皇后很像当年的太后,杜子溪又那么爱你,你却偏偏冷着她……就仿佛当年的太后对你……”
凝红长带,嫩椿羽锦,他躺卧穆燕织锦茵褥上,静静地沉眠。只能望见他手中紧紧攥这一枝殷红的展翅凤簪——按规制,那是只有皇后才能佩戴的饰物。
“其实,你是个可怜人。自幼便没有可以亲近可以信任的人,于是你只会对着镜子说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渐渐,你除了自己,谁也不再相信。”
“我清楚知道,自己从不是例外。”
往事总是不期然的浮在眼前,但并不是他们在大陈宫内耳鬓厮磨的两千多个日夜。偏偏是陈王府时,她还只是一个仰人鼻息的奴婢。风清的日子,习惯采摘晨晓时的指甲桃,研成丹寇,慢慢地在甲上描摹。
那时她的窗上挂了一枚风铃,铃下红锦结成的流苏,无风犹颤。他总会偷偷溜来找她,执意拿起染笔,一笔一划,勾出那一朵的嫩红椿。
那么孩子的侧颜,专注,干净。有时,他会感觉到她的目光,微偏过头来,笑得悄然无声。
往事如同茧一般,缠得她渐渐恍惚。
远远处一声轻咳,香墨陡地惊醒。
封荣仍旧睡得平稳,呼吸浅得几乎听不见。
心狂跳如急鼓,她无声的喘着气。
“而我的目的也很简单,只是活下去。”
只是要活下去,为了燕脂,代替燕脂活下去。哪怕路再艰难,也要活出两个人的人生。这个念头占据填满她,再容不得半点其它。
可是,对别人来讲那么简单的事,却对她格外的难。
“祭天时,你求皇后保我性命,待到我真的未死时,又明知露中有毒,让我喝下。”
“反反复复,多少次……你不舍得我死,又必须死!”
眼前半拢的床帐上,丝线抹挑,绣出千百只蝴蝶。香墨有点恍惚,不由偏了神,蝴蝶锦绣的翅舒展,攀向枝梢高高的红椿。
上元夜,人约黄昏后,她放下河灯:“我愿封荣一生平安。”
封荣望住她轻柔地笑:“我望香墨快乐无忧。”
再一眨眼,无碍是青天白日的一梦,不再觅得。
那个扑火的女人已经死了,而她绝不会像杜子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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