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1 / 5)
我自然也不是不着急,可大约是忍习惯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心头反而平静,总觉得惊涛骇浪就在前方不远处,着急也是枉然,倒不如定一定心思,更好看清眼下这局势。
太后懿旨既下,我少不得日日在静德宫静养。
倒是夏沐烜自那日后,连着三日独宿政元殿,不曾召任何人侍寝,想来是心绪不宁的缘故。
这一日宣来了印寿海。
印寿海的脸上有万年不变的克矜笑意,他并没有因为我的失势而刻意讨好或小心,神色恭敬如此朝我行礼后道:“奴才拜见娘娘,娘娘凤安。”
我指指跟前的小杌子:“坐吧。”
印寿海依言坐下。
我问:“皇上这几日可好?”
印寿海耷拉着眼皮摇一摇头:“奴才不敢欺瞒娘娘,皇上自那日后,胃口就一直不见好,娘娘要不要…?”
我并不点头,只抬头看净雯:“山楂味酸能开胃,煲些汤水给政元殿送去。再加一味灵芝进去,能安神补气的。”
净雯赶紧应下。
我将印寿海眉眼间的愁苦看在眼里,想着他们近来侍驾多半不太容易,于是宽慰他:“皇上近来心绪烦乱,少不得要你们担待着。尤其是底下一群年轻识浅的,你是经历过事的,更要着意宽慰他们,别让他们手脚不灵通,再给皇上添堵。”
印寿海忙称不敢,又道:“总是娘娘待皇上最用心。然而那事,也算皇上心头一道槛了,娘娘是明白的。”
我让方合把茶水奉上来,喃喃道:“当年皇上得冯妃时有多欢喜,今日自然就有多伤心。皇上念旧,又至情至性,本宫哪里不明白?”
印寿海唏嘘道:“积年的事,奴才如今想起来都忍不住感叹呢。冯妃…也实在是心思深,自然但略也有。”
我默默听完半晌,正色道:“印寿海,你以真心待本宫,本宫心中感念,所以今日本宫也对你说句不过耳的实在话。冯氏此女,实属心思不正,宫中受其所害者何止一二,皇上此番寒了心,也不是没有缘故的。”
印寿海深以为然地点头,眼稍眉头一道道年迈的纹路皱起来:“娘娘是宽仁人,说不出太多重话,奴才却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话说得极轻,声音含糊在唇齿间,不用心几乎听不清楚。
这是属于一个老宫人几十载历练特有的城府,我自然晓得他的顾虑,于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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