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贪婪之九十年代 (2)(7 / 23)
北》一书的作者,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北大荒文学的创始人之一,是我的文学师长,也是我忘年交。哈尔滨市作协定级低,林予主席是正处级干部。按市里规定,处级以上干部才可以公款安装电话。一位市作协主席,家里没有电话成何体统?但林予老师受迫害多年,牢狱生活早已损害了他的健康。“文革”后其实没再发表多少文章,无稿费收入,经济状况拮据。若自费五千多元安装电话,对他是一笔大支出,一时是凑不足的。我让他放心安装,之后去找吴振海请求资助。为此我当面向吴振海提过二三次,并写过一封长信给他,向他指出,这样的善事义举,一家经济实力不弱的大公司,是一定要做的。我甚至曾建议他,每年从利润中拿出五万,设一项慈善基金,命秘书平时看报,一旦发现需要救助之人之事,及时寄些钱去。少则几百,多则几千,济世扶贫,何乐而不为呢?
他却只是笑笑。
后来我知道,连林予老师的电话安装费,他都没给报。答复人家说:财会有制度,没名目下账。
我拨长途电话将他骂了一通,因为他每每请人吃一顿饭就几千元的啊!而且常动员我这个最不愿做陪客的人为他做陪客!
在那之后我有相当长的一段时期不理他,见了面也很冷淡。
后来林予老师病重,我分两次请人捎回哈尔滨五千元钱。第二次的三千元捎回哈市时,林予老师恰在前一天去世。
……
获知他的公司被查封的消息时,我对他的气还没完全消呢。
半夜十二点左右,电话骤响——是他打来的。见后知道是用手机打的。
问他在哪儿?
说在我单位的门口。
让他到我家里来。
他说太晚了,到家里不方便。
我只好穿上衣服去见他。正是冬季,夜里很冷。他在一辆出租车里。我刚一坐入,他即命司机开车。我仿佛被劫持到了他住的宾馆。究竟哪一家宾馆,到现在我也想不起来。
我问他:“你究竟犯了什么罪?”
他大叫冤枉,说何罪之有!
又问他:“把我带到这儿来干什么?”
他说,请我帮他写申诉材料。
我正希望细听端详,于是他说我记。他是信誓旦旦,我是半信半疑。
我说:“吴振海,我不信对你采取的行动完全是打击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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