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4 / 18)
像在流水线上的工人一样,天天从事上述的裁缝作业——根本不可能发生差错。”
可现在,轮到我本人的时候,这个流水线作业看上去就不同了。我真的总是想起那些病人:他们无法从麻醉状态中苏醒过来,可是,由于不人道的技术,尽管他们像死人一样,却仍然需要病床。难道我也是这样一种再也无法苏醒过来的解决方案吗?
在医院里,人们给我安排到了一个双人房间里;先前做的所有检查又重新做了一遍。我的邻床上躺着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女人,她在孜孜不倦地用卫生纸钩一只小帽子,我问了她两遍,她才回答说,她明天出院。
手术前一天的晚上,一位希腊麻醉师过来检查我的血压,研究我的化学值、心电图以及胸透,并详细询问我的家族和自己的病史包括过敏反应。
“您害怕吗?”他问道。
我点点头。
“许多人害怕麻醉,因为他们自以为醒来时自己已经死了,”他开玩笑道(我觉得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好笑),“不过我完全可以给您提供硬膜外麻醉,也就是您只有下半身被麻醉。”
“谢天谢地,那么我真的就可以看到外科医生们那些粗糙的脸了,听见他们如何谈论足球,将他们的柳叶刀磨得锋利了吧!”
“通过服用安眠药使自己得到镇静,您完全可以处在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然后闭上眼睛。您的耳朵里插上了耳机。我有一盘希腊的瑟塔基舞曲带子。”
我真想说,他应该把瑟塔基舞曲带子塞进自己那只绿色的浴帽里。不过我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请他给我上一种体面的万金油式的麻醉药物,这样我就可以对这一程序什么都不知道了。
紧接着,一位外科医生向我解释手术的方法及其风险。我内行地点点头,可后来发觉,因为激动,他的话我连一句也没有听明白。
夜里,我睡眠出奇地好,因为服用了安眠药很快就睡着了。我旁边的女人大清早就被一名愤世嫉俗的男子接走了,他连向我问候“早上好”都没有,他认为这个没必要。
我还没上手术台,我的邻床已经被换上新的床铺了。一位白发老妇使劲握紧我的手。
“我是新来的室友!”
我的室友穿着一件淡紫色毛巾睡衣,在狭窄的床架上翻跟斗、做肩倒立和桥式动作以开始她在医院的时光。我听说她年轻时曾经是体操冠军。当她正要开始给我介绍一本谷物食谱中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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