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与活(8 / 14)
这是个好现象,对于你的抑郁症来说。”
然后就这么转身回到办公室,那个背影很冷漠,让我无法理解。
护士长把铁门关上,看了一眼萧医生的背影,摇了摇头,“你别怪萧医生,他已经为这个病号垫了好几个月的医药费,还替这病号申请了无保医疗救助金,但民政以他有监护人为理由没有通过。”
我一愣,她接着说道:“抛弃这病号是医院的决定,你也别怪医院,医院像他这样的病号已经够多了。都是家人或单位送来后就直接不管了,玩失踪,全丢给医院。精神病院原本就入不敷出,医院又无法向政府申请相关补助,只能自己担着。没有一家救助站、收容所、福利院愿意收这样的精神病患者,要是能有一家精神病福利院就好了,可是没有,没有啊……”
“我已经四十四岁了,在这医院里待了有二十年,像萧白这样的好医生最后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学会麻木,麻木地对待这一切。另一个就是崩溃,或者在崩溃之前离开这里,去找另一份和医药完全无关的工作。”护士长理了理鬓角,露出了她脸颊上过早出现的鬓纹。
我耳边响起了萧医生的那句话:“能走就快走吧……别回头。这里是泥潭沼泽啊,一旦深陷其中,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好像听懂了,听懂了这句话有多真实,多无助。
我环视了一眼这高高的院墙和铁门,原来他和我们一样,已经被关在这里面出不去了……
其实医院里很多护士都喜欢萧白,我看得出来。还在背后用他名字的谐音,亲切地喊他的外号小白。听说萧医生还有个女友,不过谁也没有见过。关于他的一切,如他的名字一样,包括他的那身白大褂,一切都是空白。
在接受了一段时间的电抽搐治疗后,我虽然时不时还会浮现出寻死的念头,但我的情绪明显比以前好多了。这感觉有点像给电池充电,让我已经死去的神经和细胞又开始有了动静。
萧医生也发现了我的一个特点,我虽然厌恶自己,而且一如既往地用沉默来回答他的问题。但我很有同情心,特别是看到比我状况还差的病人时。
所以萧医生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帮忙照料其他病人,比如扫扫地,看护病人吃药一类的简单活儿。据萧医生说,这样对我的抑郁症很有好处,我能在帮助别人的同时,重建我的人格自信,找回我的自尊。
原来,我们在给予时也能得到。
入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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